据全球通用流感疫苗发展基金会统计，截至2022年12月20日，共有129种通用流感疫苗处于临床前研究阶段，其中28种已进入临床阶段，5种已进入临床三期试验。

冬季是流感的高峰期，我们每年都需要不同的流感疫苗来应对当年的流感流行毒株，而通用流感疫苗的研发一直是科学家& amp#039;努力。

最近，美国科学家开发了一种基于信使RNA (mRNA)技术的实验性通用流感疫苗。在动物试验中，这种疫苗可以诱导小鼠和雪貂对所有20种已知的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株产生抗体反应。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科学》杂志上。

近日，科技日报记者就通用流感疫苗相关问题采访了南开大学药物化学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助理研究员张南博士和南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郭宇教授。

一种疫苗可以预防多种流感病毒。

& ampquot流感是流行性感冒的简称，是由甲型、乙型和丙型流感病毒分别引起的急性呼吸道疾病。流感病毒的最大特点之一是它可以形成所谓的& amp#039;抗原漂移& amp#039;通过病毒株间重组的现象。因此，每年& amp#039;美国的流感病毒株可能不同于前一年& amp#039;美国和英国。quot据郭宇介绍，流感病毒易变异，传染性强，人的易感性普遍，所以发病率高，在世界范围内造成过多次疫情。这是全球关注的重要公共卫生问题。

统计显示，流感每年在全球范围内可导致300万至500万例重症病例，29万至65万人死亡。根据中国传染病年报数据。#039;根据美国卫生健康委员会的数据，在2011年至2020年的十年间，中国有760万例流感病例和666例死亡，总死亡率为每10万人8.8例。

目前常见的流感疫苗有三种，即全病毒灭活疫苗、裂解疫苗和亚单位疫苗。根据流感病毒株的数量，常见的流感疫苗可分为三价和四价。& ampquot只有三价和四价流感疫苗远远不够。目前已知的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亚型有20多种。& ampquot张南说。

如果能研制出通用的流感疫苗，就不必每年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对新的流行毒株进行基因重组和驯化，接种者只需接种一次疫苗就能预防多种变异流感病毒株。

& ampquot与普通流感疫苗相比，普通流感疫苗最突出的优点是可以预防多种流感病毒的感染，无需每年预测当年流行的流感病毒毒株。& ampquot张南介绍，此外，一般流感疫苗的免疫效力比普通流感疫苗增强，且可持续较长时间。在制备技术上，普通流感疫苗采用鸡胚制备，生产时间长，传代过程中可能发生突变，而普通流感疫苗可以采用重组蛋白、病毒载体、病毒样颗粒、mRNA等新的制备方法，可以缩短疫苗的制备时间。

用不同的研究策略设计通用流感疫苗

张南认为，研究通用流感疫苗的难点在于抗原靶点的选择和疫苗效力的评估。

据全球通用流感疫苗发展基金会统计，截至2022年12月20日，共有129种通用流感疫苗处于临床前研究阶段，其中28种已进入临床阶段，5种已进入临床三期试验。这些正在开发的通用流感疫苗主要包括基于血凝素蛋白HA、神经氨酸酶NA和M2中高度保守的表位设计的流感疫苗，以及基于病毒内部蛋白(NP、PA、PB1、PB2和M1)诱导的T细胞免疫反应设计的流感疫苗。

目前，HA已成为开发通用流感疫苗的主要目标之一。& ampquotHA是流感病毒包膜上的三聚体糖蛋白。HA可分为头部和茎部两部分。通常情况下，茎比头更保守，是病毒附着和进入细胞所必需的，是疫苗诱导保护性免疫的主要靶点。& ampquot张南说，HA头上还有交叉反应表位，可以为不同亚型(不同HA和NA亚型的其他流感病毒株)提供保护。目前有几种基于HA的通用疫苗研发策略。

NA是流感病毒的另一种表面糖蛋白，在促进病毒从宿主细胞中释放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ampquotNA一直是抗病毒药物开发的重要靶点，但在疫苗开发中常被忽视。最近，NA被认为是通用流感疫苗的潜在靶点。& ampquot张南说。研究表明，对NA的免疫反应可以限制病毒的传播，并降低疾病的严重程度。& ampquot虽然NA也能使抗原发生突变，但突变的频率比HA观察到的要慢得多。鉴于NA的相对保守性和广泛的交叉反应性，研究人员已经开发了几种针对NA的潜在疫苗。& ampquot张南说，随着NA和NA特异性抗体定量检测方法的建立，人们越来越意识到NA作为通用疫苗靶点的巨大潜力。

M2是流感病毒的膜蛋白，它使HA成熟并释放病毒RNA。

至关重要。M2胞外结构域（M2e）是M2蛋白暴露在病毒表面的部分，M2e特异性抗体已在动物研究中显示出保护作用。张楠介绍，单独的M2e疫苗有效性仍然有限，但有研究发现，通过将M2e疫苗与其他疫苗（如LAIV和HA VLP）相结合，可增强疫苗保护效力。

除上述三个靶点外，基于病毒内部蛋白诱导T细胞免疫反应，也是设计通用流感疫苗的有效途径。“长期以来，人们已经认识到一种流感病毒感染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对另一种流感病毒亚型感染的保护性免疫，这称之为‘异亚型免疫’。”郭宇介绍。之前已经证明了病毒特异性T淋巴细胞有助于异亚型免疫。与流感病毒的表面蛋白相比，内部蛋白表现出更高的保守性，并且经常被病毒特异性T淋巴细胞靶向识别。可见能够诱导产生流感病毒特异性T淋巴细胞的疫苗可以提供广泛的保护性免疫，因此这也是提高流感疫苗效力和开发通用疫苗的有效途径。

对其他疾病的疫苗研发有借鉴意义

目前，中国科学院、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复旦大学、重庆医科大学、厦门大学、西南交通大学、河南省农业科学院、华中农业大学、吉林大学等科学研究机构，选择不同的研究方法对通用流感疫苗进行临床前研究。

国外已经研制出多种针对流感病毒不同靶点的候选通用疫苗，且在动物模型中以及临床阶段均显示出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在一次关于“开发流感通用疫苗的途径”研讨会中，确定了流感通用疫苗的合理目标：在所有人群中对第1组和第2组甲型流感病毒引起的症状性疾病具有大于等于75%的保护作用，并且持续12个月。“因为所有主要的大流行都源于甲型流感病毒毒株，它会导致严重的季节性发病率和死亡率。”张楠说，“但是乙型流感也可引起严重的季节性疾病，所以理想状态下的通用流感疫苗应该是可以对大多数季节性、漂移性和大流行性毒株（包括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毒株）有效，并能维持较长时间。”

“虽然通用流感疫苗在科研上取得了不少突破，但是何时能够上市仍不能确定。”张楠表示，因为疫苗研发之后还需要严格的临床试验和全方位的评估，这些都需要时间，但是随着国内外研究团队研究的不断深入和研究团队之间的信息共享，相信通用流感疫苗未来可期。

此外，对通用流感疫苗的研究和开发，对其他同样由多种亚型毒株引发的疾病的疫苗研发有重要参考意义，例如现在流行的新冠病毒，毒株变异速度也很快，若能研发出通用流感疫苗，将对新冠通用疫苗的研发有很强的指导意义。（记者 陈 曦）